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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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舒顏啞然,許久不見,洛殊倒是比以往自信很多。
知曉往事後，兩人回到槐溪鎮,雖已過了兩百年但這裏卻沒有太大變化，那次地動後槐溪鎮再也沒發生過災禍。河邊的水車被匠人加寬,吱溜溜旋轉,只是故人都已不在了。
他們站在槐溪縣衙,大門經過重建修整比之前還要寬大牢固,守在門口的小捕快腦袋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洛殊從前在衙門裏幫忙時看起來也和他差不多。
茶攤上的小夥計熱情地抹著木桌，“兩位是第一次來槐溪鎮吧,我們鎮雖比不得青州城那樣熱鬧大氣,但山清水秀，民風淳樸，我們這出產的宣紙和話本可是一絕，二位離開時也可買些留作紀念……”
“小二,這天熱得鬧心,快來上碗涼茶。”
“喲！刑大人怎麽有空來這小茶攤了,您先稍等，我去給您泡壺新摘的碧螺春。”
兩人下意識望去，與一個文雅儒士對上目光,他三十上下的年紀,面目柔和,只一雙眉毛眉與刑師爺如出一轍,他朝兩位年輕人點了點頭，手持茶碗，一面喝茶一面看著手裏的宗卷。
“小二哥，請問這位是？”舒顏低聲問道。
“這是我們槐溪鎮縣衙的大老爺呢，老爺飽讀詩書為官清廉，多虧有他我們才能過上好日子哩！”
師徒相視一眼，槐溪鎮人家甚少，這位說不定是刑師爺的後人，不等他們言語，那位大人主動走了過來，目光仔細落在洛殊臉上。
“這位小兄弟有些眼熟，敢問你可是洛氏後人？”
洛殊起身回禮，只做不認的樣子：“是，在下長輩曾居於槐溪鎮。”
這位刑大人確實是刑師爺的後人，他邀請二人去家中用了晚飯，刑大人是師爺的第四代傳人，妻子為梁氏，現下育有二子。
離開時洛殊悄悄在院中留了金銀若幹。
“二十多年前我曾來過一趟，那時候他還未開蒙，只是個半大小子，沒想到現在已是一方縣令了。”
在槐溪鎮留了幾天，兩人又去了青州城，城中熱鬧如舊，舒顏還在書鋪上發現了一本《四海志》，作者謝亭生，據說他搭著大船出海雲游四方，在旅途中撰寫了這本圖冊，一聲風光無匹，後世研究地理圖志的學者們都會尊稱一聲‘先生’。梧桐山莊繼承人已換成了個小姑娘，浩劍山莊因賀蘭安的兩個兒子兄弟鬩墻，逐漸裂為兩派，江湖中再也沒有了劍癡的威名。兩百年人事茫茫，再看人間舒顏已不知是陌生還是熟悉。
他們在梧桐山莊停留半日，洛殊拿了上界的好酒，他在宋莊主和宋夫人的墳前站了很久，眼裏的神色像是寂寥又像是悲憫，澄澈的酒液一點點落下，舒顏陪他站了很久，他靜靜看著墓碑，眉頭微蹙。
“師父，有些事我想不明白，到底什麽才是真相，真相又是否重要，我一直以為是季無修強迫了這位宋夫人，只是去了上界才發現很多事情疑點重重，我得到了他的財物，是否就該履行義務，查明真相？”
洛殊面容平靜，像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但身邊又縈繞著一種似有若無的惆悵，舒顏輕輕握住他的手，烈日下的手指依然溫涼。
“小殊，沒有人可以強加義務，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真相，我會和你一起。”
洛殊微微垂首看著眼前的少女，胸口也暖融融的。真好，以後他都不是孤身一人了。
對舒顏來說，自己的人生平白無故丟失了兩百年，而洛殊多出了兩百年，這兩百年的時間，他們要慢慢補上。晚上兩人留宿在青州城郊外的客棧，舒顏正拿著糖炒栗子逗弄雪團，卻見雪團突然焦急地從桌上跳下，神思不屬地轉了幾圈，雪團向來乖巧，少有流露出暴躁情緒，舒顏把它抱回懷中，只見它朝著門外喵喵叫了幾聲。
舒顏心中生疑，悄悄開了個縫隙，卻見腳下白影一竄，雪團已潛入黑暗之中。
“雪團，雪團~”在客棧找了兩圈也沒發現小貓的蹤跡，舒顏無奈，只得敲開洛殊的房門，卻見他桌上滿滿案卷。
“雪團好像有些不對，剛才它突然就竄出去了，我有些擔心。”
洛殊點頭，回身將案卷收好又將屋門鎖住，舒顏知道他向來與雪團有一種特殊的感應，平日雪團亂跑只要洛殊出手包管解決。洛殊帶著舒顏一直往外十數裏，這裏人煙稀少土地荒蕪，聞到淡淡的血腥氣，洛殊眼神一冽，撥開草叢，只見雪團咬著半截血衣，看到洛殊出現眼前一亮，舒顏拿出火石撩開遮擋的發絲，才發現這個受傷的人居然是溫琳瑯！
感受到活人的氣息，她睫毛輕顫，拉著洛殊的手，眼裏滿是希冀，嘴唇翕動：“救命……其他人……”
洛殊握住腰間的長劍：“師父，此處有變我得去看看，你先帶她回客棧。”
“好，註意安全。”
舒顏直接召出青鬃獸帶著負傷的溫琳瑯回到住處，客棧裏恰巧有位女大夫給她看了傷，溫琳瑯身上都是些細碎傷口，雖不致命但半夜就發起了高燒，舒顏一直守到黎明，雖沒守到洛殊回來，但好在溫琳瑯多少恢覆了意識。
看見舒顏她臉上閃過幾絲驚詫然後又很快抓住她的手，語帶驚惶：“季殊尊上在嗎，還請尊上趕緊去長盡山救人。”
舒顏趕緊把她扶回床榻，安慰道：“小殊昨夜已經過去了，你別著急，先說清楚發生了什麽。”
近日聽說下界青州城附近有妖獸作祟，溫琳瑯就和兩個師妹一同下山試煉，她們跟著追蹤一路跟到了長盡山，卻在那裏遭到妖獸伏擊。
“我們遇到了幾個村民，他們說見到了奇怪的野獸，結果後來這些村民就變成了吃人的怪物，那座山也到處是怪物，我們的法陣還沒布好林溪師妹的手臂就被扯了下來，饃饃把我救出來以後又回去救她們，我身為師姐竟如此無用……”
舒顏好生安慰一番，幸好她體力不支也沒有多餘力氣消耗，哭累了也就休息了，舒顏一人坐在床邊，長盡山是《仙界奇緣》中期的一個副本，也是男女主感情升溫的一個重要地點，在原著中男主英雄救美既刷了一波好感又誤打誤撞使得兩人實力大增，為何現在男主消失了？
一直到正午，洛殊的身影也沒出現，舒顏雖急，但有了同命蠱後她心裏就有了個底，不管怎麽說他們的命是拴在一起的。
酉時，霞光萬丈。洛殊出現在柵欄之外，他一步步走上木梯，呼吸沈重。
“那裏有兩位禦獸峰弟子，我已將她們葬了。”他從懷裏拿出一只小獸，氣息奄奄，嘴裏還噴吐著火苗，是一直跟在溫琳瑯身邊的饃饃。
“聽說長盡山裏出了怪物？”
“我在山裏轉了一圈，已將它們都殺了，它們很奇怪，一會是人，一會是妖。”
“……會不會是半人半妖？”根據多年影視劇經驗，舒顏提出這一猜想。
洛殊搖頭：“不，他們以前是人，後來不知用什麽妖怪和妖怪融為一體，然後神志漸漸消失，變得只會憑借欲望進行殺戮，這種怪物以前從未見過，說不定是從魔界那邊過來的。”
溫琳瑯醒來知道了噩耗，心中十分自責，洛殊出於責任，需要詳細了解當時的情況。舒顏把空間留給了兩人，她心裏生起另一種疑惑。
經歷過一次死亡，舒顏就開始思考這個問題。從前她不想推動劇情，將洛殊留在槐溪山，努力讓他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但是最後‘自己’死了，洛殊還是進入了淩雲派。自己的角色是被洛殊殺掉的炮灰，但是在什麽都沒有做的情況下，還是在原著的時間點去世了，縱然有細節上的差異，但冥冥之中一切都按原著發展下來。
落日餘暉灑落在肩頭，舒顏卻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自己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現在再次覆活是不是代表自己的命運已不會受原著影響？可是……洛殊呢？
即便沒有與主角為敵，最後還是會死嗎？不對，殺他的不一定是主角，而有可能是每一個人，只要到了原著的時間點。
在給溫琳瑯端藥的時候，舒顏看到她站在窗前，手裏是一只彩繪人偶，應該是男主蕭謹給她的定情物。舒顏把木盤放到桌上，故意打趣道：“琳瑯的眼神如此深情，難道是在睹物思人麽？”
溫琳瑯眼裏略過一片輕愁，她點了點頭目光呆呆停在人偶身上：“是啊，這是我的一位……朋友送的，說起來姐姐還和他見過。”
舒顏有些奇怪，男主那等風姿的人，她怎會沒有半點印象，溫琳瑯蒼白著臉，手指在人偶上摩挲，輕輕吐出後面一句話：“他叫夏玉，在迦葉城的時候，他還救過我呢。”
夏玉？！舒顏握了握拳頭，心也突然冷下來，迦葉城城門破開的慘象歷歷在目，是啊，當初他是要去就溫琳瑯的，身為男二怎麽能不救女主於水火之中呢。
“舒姐姐，你怎麽了？”舒顏擠出一個笑容，勉強說道：“是啊，夏玉，他是個很有天賦的人。”
溫琳瑯唇畔帶出一抹笑，眉眼中帶著小女兒的薄紅，還有一絲驕傲：“是啊，他很厲害，是個很好的人。”
溫琳瑯此時的笑顏實在刺目，舒顏只覺胸口堵了塊石頭喘不過氣，她突然起身，態度有些冷硬：“我找小殊還有事，就先告退了。”
不等她反應，舒顏就走出了門外，吹著涼風自己的心也慢慢鎮定下來，舒顏閉著眼將大腦放空，待再次睜眼時，她意識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溫琳瑯的性格舉止一點也不像已有兩百年經歷的人，她和原著中的那位女性差別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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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曉往事後，兩人回到槐溪鎮,雖已過了兩百年但這裏卻沒有太大變化，那次地動後槐溪鎮再也沒發生過災禍。河邊的水車被匠人加寬,吱溜溜旋轉,只是故人都已不在了。
他們站在槐溪縣衙,大門經過重建修整比之前還要寬大牢固,守在門口的小捕快腦袋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洛殊從前在衙門裏幫忙時看起來也和他差不多。
茶攤上的小夥計熱情地抹著木桌，“兩位是第一次來槐溪鎮吧,我們鎮雖比不得青州城那樣熱鬧大氣,但山清水秀，民風淳樸，我們這出產的宣紙和話本可是一絕，二位離開時也可買些留作紀念……”
“小二,這天熱得鬧心,快來上碗涼茶。”
“喲！刑大人怎麽有空來這小茶攤了,您先稍等，我去給您泡壺新摘的碧螺春。”
兩人下意識望去，與一個文雅儒士對上目光,他三十上下的年紀,面目柔和,只一雙眉毛眉與刑師爺如出一轍,他朝兩位年輕人點了點頭，手持茶碗，一面喝茶一面看著手裏的宗卷。
“小二哥，請問這位是？”舒顏低聲問道。
“這是我們槐溪鎮縣衙的大老爺呢，老爺飽讀詩書為官清廉，多虧有他我們才能過上好日子哩！”
師徒相視一眼，槐溪鎮人家甚少，這位說不定是刑師爺的後人，不等他們言語，那位大人主動走了過來，目光仔細落在洛殊臉上。
“這位小兄弟有些眼熟，敢問你可是洛氏後人？”
洛殊起身回禮，只做不認的樣子：“是，在下長輩曾居於槐溪鎮。”
這位刑大人確實是刑師爺的後人，他邀請二人去家中用了晚飯，刑大人是師爺的第四代傳人，妻子為梁氏，現下育有二子。
離開時洛殊悄悄在院中留了金銀若幹。
“二十多年前我曾來過一趟，那時候他還未開蒙，只是個半大小子，沒想到現在已是一方縣令了。”
在槐溪鎮留了幾天，兩人又去了青州城，城中熱鬧如舊，舒顏還在書鋪上發現了一本《四海志》，作者謝亭生，據說他搭著大船出海雲游四方，在旅途中撰寫了這本圖冊，一聲風光無匹，後世研究地理圖志的學者們都會尊稱一聲‘先生’。梧桐山莊繼承人已換成了個小姑娘，浩劍山莊因賀蘭安的兩個兒子兄弟鬩墻，逐漸裂為兩派，江湖中再也沒有了劍癡的威名。兩百年人事茫茫，再看人間舒顏已不知是陌生還是熟悉。
他們在梧桐山莊停留半日，洛殊拿了上界的好酒，他在宋莊主和宋夫人的墳前站了很久，眼裏的神色像是寂寥又像是悲憫，澄澈的酒液一點點落下，舒顏陪他站了很久，他靜靜看著墓碑，眉頭微蹙。
“師父，有些事我想不明白，到底什麽才是真相，真相又是否重要，我一直以為是季無修強迫了這位宋夫人，只是去了上界才發現很多事情疑點重重，我得到了他的財物，是否就該履行義務，查明真相？”
洛殊面容平靜，像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但身邊又縈繞著一種似有若無的惆悵，舒顏輕輕握住他的手，烈日下的手指依然溫涼。
“小殊，沒有人可以強加義務，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真相，我會和你一起。”
洛殊微微垂首看著眼前的少女，胸口也暖融融的。真好，以後他都不是孤身一人了。
對舒顏來說，自己的人生平白無故丟失了兩百年，而洛殊多出了兩百年，這兩百年的時間，他們要慢慢補上。晚上兩人留宿在青州城郊外的客棧，舒顏正拿著糖炒栗子逗弄雪團，卻見雪團突然焦急地從桌上跳下，神思不屬地轉了幾圈，雪團向來乖巧，少有流露出暴躁情緒，舒顏把它抱回懷中，只見它朝著門外喵喵叫了幾聲。
舒顏心中生疑，悄悄開了個縫隙，卻見腳下白影一竄，雪團已潛入黑暗之中。
“雪團，雪團~”在客棧找了兩圈也沒發現小貓的蹤跡，舒顏無奈，只得敲開洛殊的房門，卻見他桌上滿滿案卷。
“雪團好像有些不對，剛才它突然就竄出去了，我有些擔心。”
洛殊點頭，回身將案卷收好又將屋門鎖住，舒顏知道他向來與雪團有一種特殊的感應，平日雪團亂跑只要洛殊出手包管解決。洛殊帶著舒顏一直往外十數裏，這裏人煙稀少土地荒蕪，聞到淡淡的血腥氣，洛殊眼神一冽，撥開草叢，只見雪團咬著半截血衣，看到洛殊出現眼前一亮，舒顏拿出火石撩開遮擋的發絲，才發現這個受傷的人居然是溫琳瑯！
感受到活人的氣息，她睫毛輕顫，拉著洛殊的手，眼裏滿是希冀，嘴唇翕動：“救命……其他人……”
洛殊握住腰間的長劍：“師父，此處有變我得去看看，你先帶她回客棧。”
“好，註意安全。”
舒顏直接召出青鬃獸帶著負傷的溫琳瑯回到住處，客棧裏恰巧有位女大夫給她看了傷，溫琳瑯身上都是些細碎傷口，雖不致命但半夜就發起了高燒，舒顏一直守到黎明，雖沒守到洛殊回來，但好在溫琳瑯多少恢覆了意識。
看見舒顏她臉上閃過幾絲驚詫然後又很快抓住她的手，語帶驚惶：“季殊尊上在嗎，還請尊上趕緊去長盡山救人。”
舒顏趕緊把她扶回床榻，安慰道：“小殊昨夜已經過去了，你別著急，先說清楚發生了什麽。”
近日聽說下界青州城附近有妖獸作祟，溫琳瑯就和兩個師妹一同下山試煉，她們跟著追蹤一路跟到了長盡山，卻在那裏遭到妖獸伏擊。
“我們遇到了幾個村民，他們說見到了奇怪的野獸，結果後來這些村民就變成了吃人的怪物，那座山也到處是怪物，我們的法陣還沒布好林溪師妹的手臂就被扯了下來，饃饃把我救出來以後又回去救她們，我身為師姐竟如此無用……”
舒顏好生安慰一番，幸好她體力不支也沒有多餘力氣消耗，哭累了也就休息了，舒顏一人坐在床邊，長盡山是《仙界奇緣》中期的一個副本，也是男女主感情升溫的一個重要地點，在原著中男主英雄救美既刷了一波好感又誤打誤撞使得兩人實力大增，為何現在男主消失了？
一直到正午，洛殊的身影也沒出現，舒顏雖急，但有了同命蠱後她心裏就有了個底，不管怎麽說他們的命是拴在一起的。
酉時，霞光萬丈。洛殊出現在柵欄之外，他一步步走上木梯，呼吸沈重。
“那裏有兩位禦獸峰弟子，我已將她們葬了。”他從懷裏拿出一只小獸，氣息奄奄，嘴裏還噴吐著火苗，是一直跟在溫琳瑯身邊的饃饃。
“聽說長盡山裏出了怪物？”
“我在山裏轉了一圈，已將它們都殺了，它們很奇怪，一會是人，一會是妖。”
“……會不會是半人半妖？”根據多年影視劇經驗，舒顏提出這一猜想。
洛殊搖頭：“不，他們以前是人，後來不知用什麽妖怪和妖怪融為一體，然後神志漸漸消失，變得只會憑借欲望進行殺戮，這種怪物以前從未見過，說不定是從魔界那邊過來的。”
溫琳瑯醒來知道了噩耗，心中十分自責，洛殊出於責任，需要詳細了解當時的情況。舒顏把空間留給了兩人，她心裏生起另一種疑惑。
經歷過一次死亡，舒顏就開始思考這個問題。從前她不想推動劇情，將洛殊留在槐溪山，努力讓他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但是最後‘自己’死了，洛殊還是進入了淩雲派。自己的角色是被洛殊殺掉的炮灰，但是在什麽都沒有做的情況下，還是在原著的時間點去世了，縱然有細節上的差異，但冥冥之中一切都按原著發展下來。
落日餘暉灑落在肩頭，舒顏卻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自己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現在再次覆活是不是代表自己的命運已不會受原著影響？可是……洛殊呢？
即便沒有與主角為敵，最後還是會死嗎？不對，殺他的不一定是主角，而有可能是每一個人，只要到了原著的時間點。
在給溫琳瑯端藥的時候，舒顏看到她站在窗前，手裏是一只彩繪人偶，應該是男主蕭謹給她的定情物。舒顏把木盤放到桌上，故意打趣道：“琳瑯的眼神如此深情，難道是在睹物思人麽？”
溫琳瑯眼裏略過一片輕愁，她點了點頭目光呆呆停在人偶身上：“是啊，這是我的一位……朋友送的，說起來姐姐還和他見過。”
舒顏有些奇怪，男主那等風姿的人，她怎會沒有半點印象，溫琳瑯蒼白著臉，手指在人偶上摩挲，輕輕吐出後面一句話：“他叫夏玉，在迦葉城的時候，他還救過我呢。”
夏玉？！舒顏握了握拳頭，心也突然冷下來，迦葉城城門破開的慘象歷歷在目，是啊，當初他是要去就溫琳瑯的，身為男二怎麽能不救女主於水火之中呢。
“舒姐姐，你怎麽了？”舒顏擠出一個笑容，勉強說道：“是啊，夏玉，他是個很有天賦的人。”
溫琳瑯唇畔帶出一抹笑，眉眼中帶著小女兒的薄紅，還有一絲驕傲：“是啊，他很厲害，是個很好的人。”
溫琳瑯此時的笑顏實在刺目，舒顏只覺胸口堵了塊石頭喘不過氣，她突然起身，態度有些冷硬：“我找小殊還有事，就先告退了。”
不等她反應，舒顏就走出了門外，吹著涼風自己的心也慢慢鎮定下來，舒顏閉著眼將大腦放空，待再次睜眼時，她意識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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